鈰子君

你好,我是铈子。

cp@Noglues

生科狗,主角厨,爱着所有闪闪发光的人,希望所有温柔的人都能被世界温柔相待。

【全员向//主CP游律】长亭曲(22)下

接上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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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一丝凉意的风打在糯米的脸上,似乎把脑子里那团雾也吹散了些许,糯米按着太阳穴,用力揉捏着,仿佛这样可以平复喉咙口徘徊着的呕吐感。羽灰执意与她并肩而行,她用手轻轻搂着糯米的肩膀,微微侧头,过肩的长发便略略地散在糯米肩上。糯米甚至可以嗅到她发件栀子花的清香。

 

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,糯米瑟缩了一下,在踏出酒吧的那一瞬间她轻轻睁开羽灰护着她的手臂。然而下一秒她便后悔了,羽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让她觉得一股冷气上冲。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,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小喽罗,三番五次唐突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,整个上海滩没人能保得了她。

 

她手心里全是汗,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只得低下头,紧攥着裙角。

 

羽灰站住了。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少女,嘴角微微扬着。隔了片刻,嘴角却放下了。她的脸上出现一个无奈的表情,带着点“真搞不懂你”的抱怨。

 

“小姐,”羽灰说,“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?”

 

“没,没!”糯米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,慌张地摆手,“不,不是的,没有的事!”

 

“那就是做了什么吓到你的事?我看你好像很怕我。”

 

羽灰抱着手臂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嘴角噙着笑。少女拼命摇头,张皇失措的神情倒映在她黝黑的眸子里,她微眯起眼,嘴角的弧度加深,似乎下一刻便要笑出来。

 

“你……是不是,有一个很在乎的人?”

 

效果立竿见影,仿佛有什么开关被按下,糯米一下子僵在原地。她不可置信地抬头,正好撞上那双极深的黝黑眸子,像看不见底的深渊,又像择人而食的野兽。

 

她很害怕,可是鬼使神差地,她点了点头。

 

“是么,”羽灰点点头,“我能看出来。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?”她看着糯米,“紧张成这个样子。”

 

——我很在乎她。

 

糯米在心里轻轻地说。似乎是被提醒了,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姐姐的名字,像过电影一样地回想她们在一起时的生活,那些忐忑的、慌乱的乱流便抽丝剥茧般地从她身上分离。那两个平淡无奇的方块字宛若久冻原野上迟来的春风,不着痕迹地化开了所有覆盖在心头的负面情绪。

 

糯米对这两个字抱有近乎盲目的信任。

 

“安静下来了?”糯米循声看去,发现羽灰不知什么点燃了一根烟,那只点燃的烟夹在女人玉葱般的两指间,灰白的烟雾线一般纠缠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里。

 

她淡淡地看着她。

 

“是的。”糯米说,“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?”

 

“为什么发现你有一个在乎的人?”羽灰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,徐徐地吐出一口烟雾,“刚才我和紫魅聊天的时候,紫魅用赤鸣逼我,你看了她一眼吧?”她笑了,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你的眼神里带着难过。虽然很不想承认被一个后辈同情了,不过……”她又吸了一口烟,摇摇头,“还是谢谢你,愿意体谅我。”

 

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某种蛊惑的味道。糯米下意识地摇头,攥着裙角的手更用力了。

 

“只有有同样经历的人之间才会有的同病相怜,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。”她弹弹烟灰,走近几步,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糯米的头,“你还是太年轻,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给卖了。这些都是破绽,像我们这样的人都用伪装把它掩盖得好好的,生怕有一天被人发现。”

 

羽灰收回手,吸了一口烟。这次她用的时间有点长,让人有种她恨不得将那死白的烟雾全部吸进肺中的错觉。

 

“是……怕别人抓住自己的弱点吗?”糯米小心翼翼地搭话。

 

羽灰又笑了,笑的有点难过有点苦涩,仿佛嚼着苦瓜一般露出的那个笑容,像是在海水里浸泡过一样地咸涩。

 

“是怕自己疼啊,”她说,“像是被人剐掉一块肉,血淋淋地疼。胸口开了个洞,感觉有北塞的风从里边穿过去。”

 

“整个人都沉下去的那种感觉。”羽灰看着糯米,“你现在也许不懂,等你经历的事情多了你就明白,一颗心沉下去和一个人沉下去的感觉真的不一样。”她想了想,又吸了口烟,抿起嘴笑了一下,“我并不怕有人那这个做文章啊,来一个灭一个,就像紫魅那样。可是……”

 

“……我其实,挺怕疼的。”

 

糯米觉得心抽动了一下。天知道为什么,她的实现一下子就模糊了,有透明的液体在她的眼眶里打转。她伸出手在眼睛上胡乱地摸了几下,然后不断地嗫嚅着“对不起”“对不起”。

 

“没什么对不起啊,我没有怪你的意思。”羽灰说,“只是突然想说点什么。别介意,就当我人来疯好了。”说着她想了想,又开口说,“总觉得和后辈说话会很放松呢……呐,有没有兴趣下次再聊呢?”

 

糯米想了想,点点头。

 

“那么……后天下午3点,我们在那里见吧。”羽灰说了个地名,“我得走啦,这么晚还不回去,赤鸣要生气了。”

 

羽灰碾灭那支烟,摸摸糯米的头,转身快步离开。这一次糯米没有躲,那人将手放在她头上的一瞬间,她有点恍惚,觉得似乎自己还是那个小小的孩子,整日哭啼啼的。姐姐就把手放在她的头上,轻声安慰她。

 

她突然有点想哭。

 

 

 

糯米折返回去的时候紫魅正仰头喝掉杯中最后一口琥珀色的液体,她和羽灰离开之前瓶里明明还是接近全满的,现在只有空空的酒瓶。糯米看着大姐安静的脸,对于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。

 

紫魅听见靠近脚步声,抬头,发现是糯米。她没说什么,在身上摸索了一阵,掏出一个打火机和一包还未开封的烟来。她抽出一根点起,在糯米惊讶的注视中深深吸了一口,仿佛要把那些烟雾全部吸进肺里。

 

糯米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,数分钟前她见那人做了同样的动作,仿佛这样便可以将心里那个大洞再次地填满。

 

“大姐……”糯米迟疑地问,“您……抽烟的吗?”

 

“不抽,”紫魅的面容掩盖在一片灰雾中,她的声音有点失真,“只是每次见了那个家伙就必须得靠烟平复心情,不这样总觉得自己会被憋死。”

 

糯米这次没有接话。她想起之前羽灰对紫魅说的那些话,看着眼前这个在烟雾缭绕中安静得仿佛褪去一切心机的女人,她的鼻尖一酸。

 

 

“羽灰,当初我邀请你的时候,你告诉我你要去追求你的爱情。结果呢?我真是想笑。你说的,‘让他的眼里只有我’。可是结果呢?我真是不理解你。”

 

“我也不理解你。说什么‘为了所爱而活’,但是他根本不在意你对吧?你瞧,他都娶亲了。真是可惜,新娘不是你。”

 

 

都是些可怜人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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